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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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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中旬的時候,原本應該七月初降生的孩子,提前就出來了。

青陽公主的兒媳馮氏給她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孫女,六斤一兩,算是挺重的了,據說馮氏生了兩天才把孩子給生出來,青陽公主破例為了她大罵索娜的柔術沒有一點作用,殊不知,馮氏練習的時候,根本就是心不在焉,索娜在公主府待了大半年的時間,可馮氏真正學的時間卻只有一點點,其他時候,都是在看索娜練習,然後等青陽公主把索娜趕回宮裏之後,馮氏就更是放縱自己,成天在床上躺著不動,總以身子重為借口,拒絕一切活動。

太醫說,馮氏這樣的生產方式那是很危險的,兩天的時間,若是真有什麽問題,大人和小孩兒可能都保不住,不過,馮氏命大,除了自己有些出血之外,其他方面還行,孩子也是健健康康的。

這是青陽公主的第一個孫女,所以洗三禮這天,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。

薛宸原本是想讓二夫人韓氏過來一趟的,可是韓氏今天正好要回娘家侍疾,不巧的很,長公主幹脆提出由她自己過來,薛宸不放心她,就跟老太君說和長公主一同,老太君想著反正就是上門送個禮,這麽多人都在呢,不會出什麽事,便同意了。

長公主親自駕到,這讓青陽公主府中喧鬧一片,紛紛交頭接耳的表示不懂長公主的意思,因為大家都知道,上個月皇上才幫著衛國公府打壓了一番青陽公主,照理說,兩家應該是正水火不容呢,可是如今看來,似乎又有點不像啊。

薛宸跟在長公主身側,高挺的肚子也很引人註意,不過,她行動並不如一般孕婦般遲緩,扶腰走來,相反還頗有一番韻味,依舊美的叫人過目難忘。

青陽公主於情於禮都該親自迎出門的,只不過臉色不太好看就是了,但長公主仁厚,不介意她的表情,薛宸無所謂,更加不會在意青陽公主臉上是什麽樣子,不過,瞧她這樣,想來皇上應該也曾和她私下裏知會過,要和衛國公府和解的事情,三人貌合神離的走入了公主府,長公主自然被奉為上賓,而薛宸亦隨其後,只要不是長公主答不上來的問題,她便樂得在後頭坐著,除了肚子有些餓之外,其他倒是還好。

與眾位夫人寒暄過後,長公主提出要去看看孩子,青陽公主雖不願,卻也沒有阻止的理由,更何況,今天是她孫女的洗三禮,怎麽也不想在眾人面前鬧出什麽事來,就領著長公主和薛宸入了後院。

薛宸懷著身子,不能抱孩子,長公主倒是很喜歡,抱著輕如紙片的小丫頭誇了好幾句呢,馮氏雖然高興,但是暗地裏瞧了瞧自家婆母的臉色,也不敢當著長公主的面說謝謝。

馮氏看著十分嬌小,倒像是江南女子的品相,生的不是頂美,但卻勝在有氣質,就從她能和青陽公主這樣脾性的人相處下來,便知道,她多少也是有點自己的能耐,最起碼不是個莽撞之人。

青陽公主對這兒媳也是少見的寬容,接過孩子的時候,也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弄傷了這軟軟的小姑娘,倒叫薛宸心中閃過一片柔軟,不知是不是肚子裏也懷著一個的緣故,總是特別容易為母子親情感動。

長公主瞧見薛宸正盯著她看,這才收起了表情,將孩子交給了.乳.母下去餵奶,馮氏則乖乖的躺在床上,扮演著一個聽話又體貼的兒媳,在長公主和青陽公主尷尬的嘮家常的時候,適時插兩句嘴,既緩和了氣氛,又替青陽公主減少了一些尷尬。

“真沒想到長公主會親自來,不瞞你說,上回自從鬧過之後,皇上也私下找我說了很多話,說真的,我也不是故意要去鬧你們國公府的,只不過當時不是發生了那些事情嗎?我一時氣急了也是有的,從前就算是我不懂事了,還請長公主大人大量,不要與我計較才是。”

長公主受寵若驚的看著青陽公主,自從她小時候回宮之後,印象中的青陽就從來沒有這樣和顏悅色和她說過話,一般來說,她說的最多的就是:你搶了我的一切;我恨你……等等。

似乎也察覺出長公主的異樣表情,青陽公主也有些尷尬,輕咳一聲後,又對長公主說道;

“今日是洗三禮,一個月過後,我還給這孩子辦滿月酒,到時候長公主若是有空的話,便來賞光,可好?”

長公主連連點頭:“哦,好好好,一定到一定到。”

得到長公主的首肯之後,青陽公主才勉強對她們笑了笑,外面有人來喊她去處理事情,青陽公主便離開了。臨走前交代馮氏陪長公主說話,馮氏和長公主都應了下來。

馮氏瞧了瞧薛宸的肚子,問道:“少夫人這是幾個月了?”

薛宸低頭看了看自己,回道:“快七個月了。”

“哦,那也快了呢。”馮氏似乎對薛宸的肚子很感興趣,目光一直盯著,薛宸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,便下意識的將衣襟拉攏了些,馮氏這才收回了目光,垂眸說道:“哎喲,真是不好意思,我這身子太乏累了,這才說了一會兒話,就累的眼皮子都要磕起來了,若是長公主和少夫人不嫌棄清冷,我這院子東邊倒是有一座涼亭,後院一般無外人問津,但那亭中景色卻是很好,兩人若是願意,可以去賞玩一番,也省得應對外面絡繹不絕的客人。”

長公主見她確實想睡覺的樣子,便很自覺地站了起來,說道:

“你累了就快些睡吧,別管我們了,我們自己出去轉轉便是。”

本來她們送了禮就想走的,是怕青陽不給面子,落臉面,可令她們沒有想到的是,青陽不僅對她們客客氣氣,還領她們來看了孩子,長公主心中似乎松了口氣,覺得必然是皇上和青陽說了什麽讓她回心轉意的話,所以她今日才會這樣和善。

姐妹和睦相處的感覺實在太好了,走出馮氏的院子之後,薛宸便說要回去,長公主難得清醒了一回,說道:“此時外面全是賓客,咱們剛來就走,難免落人口實,既然是要重修舊好,那咱們又何妨多留一會兒,也算是給青陽面子了。”

說完這些之後,便往東邊的廊下走去,薛宸知道,她這是想去馮氏推薦的亭子,雖然心中覺得有些不妥,可終究說不出來哪裏不妥,只能跟著長公主一同過去。

後院的東南角確實有一座八角飛檐的涼亭,亭子三面環水,下方是一片湖泊,湖光瀲灩,風景確實秀美。長公主平日裏待在國公府中,倒是看慣了美景,這裏在她看來,最多只能算是秀麗,不過亭子的造型倒是很別致的。

薛宸看了一會兒湖面,就坐在了石凳上,問夏珠身上有沒有帶吃的,夏珠知道薛宸容易餓,早就準備好了一些容易克化的糕點,用一個個的小瓷罐兒裝著,就是為了備薛宸的不時之需,薛宸將瓷罐兒打開,瞧見裏面的糕點,確實有些嘴饞了,可是光吃糕點,不喝水也是不行的。

但說實話,薛宸之所以來公主府都讓夏珠自己帶著糕點,那就是信不過公主府了,這個時候,就是有茶擱在她面前,她也是不敢喝的就是了。夏珠想了想後,說道:“咱們車上倒是有水,只不過,奴婢若去拿來,給公主府的人瞧見了,會不會……引起質疑什麽的。”

自己去車上取水,這不就等於告訴所有人,她們信不過公主府的食物嗎?她們是來冰釋前嫌的,可不是來找事兒的,薛宸瞧了瞧長公主,說道:“算了,不吃了吧,我再忍忍,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再吃。”

長公主心疼她:“這怎麽行呢?要不你們先去車上等我,我在亭子裏坐一會兒,等青陽忙完了,我去和她說一聲就去找你們,可好?”

薛宸揉了揉肚子,確實開始餓了,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,一旦開始餓,那就說明,如果不吃東西的話,不用片刻就會變成那種絞人心窩子的餓,那滋味可難受了。

便點點頭,原本是想讓夏珠也留下伺候長公主的,可長公主說她有蟬瑩和蟬香,不用夏珠,就讓夏珠帶著薛宸走了。

薛宸挺著肚子,一路從容不迫的和諸位夫人小姐打招呼,都以身子重為由,推掉了應酬,往大門邊走去,走出大門,薛宸上了自家馬車,喝上了放心熱水,吃上了安心糕點,別提多滿足了,肚子裏的兒子也似乎感覺到幸福,手舞足蹈動了動,薛宸撫著肚子,想著若是婁慶雲在,定然又會大驚小怪,一驚一乍的。那樣子,別提多傻了。

兩個工匠經過薛宸的馬車,兩人的對話傳了進來:

“真不知道搞什麽,把咱們喊來,又不讓修,這要出點什麽事兒,你看著好了,沒準又得怪到咱們身上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夏珠給薛宸又倒了一杯水,見薛宸沒有接過去,便擡頭看了看薛宸,只見薛宸盯著車簾子一動不動,夏珠嚇壞了,放下杯子,和蘇苑對視一眼,蘇苑解釋道:

“少夫人在看什麽,估摸著是公主府那兒壞了,要工匠上門修理,奈何趕上小小姐的洗三禮,進步的門吧。”

薛宸依舊盯著那車簾子,連眼皮都沒眨一下,突然從馬車裏站起了身,馬車是加高加長加大的,所以,薛宸突然站起來,並沒有什麽波動,之間薛宸臉色大變,蹙眉指著夏珠說道:

“你快下車去亭子裏找長公主,快去把她帶回來,就說我難受。”

見夏珠和蘇苑都楞著不動,薛宸急了,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,大聲喝道:“還楞著幹嘛!快去呀!”

因為聲音太大,薛宸只覺得肚子裏有些岔氣,捂著肚皮安撫了一會兒才感覺好些。又對夏珠猛地揮了揮手,夏珠這才反應過來,手足無措的下了馬車。這樣發脾氣的薛宸,她們還是第一次看見,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但是兩個丫頭猜想定然是不得了的大事,便半刻不敢耽擱,夏珠往亭子裏飛奔而去,蘇苑扶著薛宸下馬車,也是急急往公主府趕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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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宸自懷孕以來,從沒有一刻有此時這般心焦,她期盼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,可是,先前在馮氏的屋子裏,她盯著自己肚子的目光實在太詭異了,那涼亭也是她建議去的,不知是青陽公主授意或是她自己的意思,反正那個時候薛宸就覺得有些奇怪。

可是也沒往那方面去想,今日是她和長公主一起出行,所以婁家派了四五十個護衛,見薛宸焦急往前,嚴洛東上來問道:“夫人,要跟隨嗎?”

薛宸略微想了想後,便對嚴洛東說道:“都跟進來,出事了。”

嚴洛東雖然不知道出什麽事,但是薛宸說出事那就一定是出事了,招呼著所有弟兄一起護著薛宸入內,薛宸健步如飛,幸好這些日子以來她活動多了,此時竟然不感覺到累,直奔馮氏的後院。

青陽公主府的賓客全都嚇壞了,她們怎麽也沒想到,薛宸會這樣堂而皇之的帶人闖入青陽公主府,府裏的人知道她的身份,不敢多加阻攔,趕緊跑進去稟報,薛宸走到後院,還沒進去,就被青陽公主給喝住了,罵道:

“混賬!你以為這裏是你們婁家後院嗎?你帶這麽多人進來想幹什麽?”

薛宸此刻心亂如麻,不想和青陽公主多說,可是也沒有正當理由強行闖入,畢竟一切只是她的猜測而已,但是一切也太過巧合了,青陽公主本來是親自在招待長公主的,可是中途卻離開了,然後由馮氏開口,引她們去湖面亭臺,薛宸心中一涼,所有的猜測仿佛全都有了感應一般,讓她不得已往最壞的方向去想。

青陽公主說什麽都不讓他們進後院,自己親自擋在拱門前,就好像後院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正在發生一般,薛宸大聲吼了一句:“讓開!長公主在裏面,我去找她!”

薛宸說完這話,就瞥見夏珠全身濕漉漉的往拱門跑來,模樣狼狽不堪,卻也算是從容不迫了。見她臉上沒有悲戚,只有分開,薛宸懸著的一顆心,也稍微的放下來一點,幹脆給嚴洛東遞了個顏色,嚴洛東便招呼侍衛們上前強行闖入了後院。

薛宸扶腰走入,接上了夏珠,只聽夏珠看了一眼被侍衛們阻攔在拱門外的青陽公主,低聲在薛宸的耳邊說了幾句話,薛宸便點點頭,蹙眉表示了解,讓她就這麽去辦。

夏珠走後,薛宸又喊來嚴洛東,在他耳旁叮囑幾句之後,嚴洛東都意外的看了看薛宸,然後鄭重的點頭:“是。”

然後便下去辦事去了。

薛宸掃了一眼青陽公主,也跟著夏珠往裏走去,長公主果然如薛宸所料想的那般落水了,夏珠先前在她耳邊說,她到的時候,正好看見了長公主落水,蟬瑩和蟬香趕忙下去,但兩人水性不好,夏珠會水,趕緊跳下河去救人,沒一會兒就把長公主給救上了岸,一番拍打後,長公主肚中的水已經吐了出來,此刻可能是因為害怕,又暈了過去,蟬瑩和蟬香將自己的外衫除下蓋在長公主身上,看見薛宸簡直要哭了。

薛宸過去探了探長公主的鼻息,確定無事,心才定了下來。

青陽公主也闖了進來,來到涼亭旁,尖銳的聲音過來說道:“喲,這是怎麽了?哎呀,這亭子的欄桿松了,但凡有人靠上去就肯定要掉下去的,我不是讓人來修了嗎?去把管家給我找來,我要問問他這到底是怎回事?”

薛宸喝住了那人,說道:“怎麽回事,還請公主去問一問少夫人,是她讓我們到這裏來的。”

青陽公主眼皮子一耷拉,說道:“是寧兒啊,這就難怪了,這亭子前天剛壞,她在房中生孩子,哪裏知道這亭子的事,幸好長公主沒出什麽事,改日我攜禮上門給長公主壓驚謝罪去。來人吶,快取褥子來,還請少夫人陪著長公主在咱們院裏休息一下了。”

薛宸深吸一口氣,盡量壓下了內心的憤怒,但也知道,此時糾纏無義,她既然做出這樣的算計來,那就一定想好了對於青陽公主的邀請,冷言拒絕:“不勞煩公主,我們自有車馬。”

青陽公主也沒有多留,便點點頭,說道:“行吧,既然你們不肯留下,我再留也沒什麽意思了,來人吶,護送長公主和少夫人出去。”

薛宸看了她一眼,冷道:“不必,我們自己走。”

夏珠背上了長公主,蟬瑩和蟬香守護在側,蘇苑扶著薛宸,在前面領路,嚴洛東等侍衛將他們圍成一圈,既阻擋了賓客們的探究目光,又給薛宸她們隔離出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。

一行人從容不迫的走出了公主府,上馬車後,直奔衛國公府。

門房瞧見長公主和少夫人的座駕這麽快就回來,趕忙下石階牽馬,劉伯趕了出來,薛宸率先下車,對劉伯說道:

“開車門,馬車直接進府,去回稟老太君,長公主落水,讓她遞牌子入宮喊太醫來府醫治。”

薛宸的吩咐言簡意賅,劉伯立刻就聽懂了,看著薛宸的臉色不敢多問,趕忙招呼人去開馬車出入的門,讓馬車直接駛入府中,又親自去了擎蒼院,回稟了薛宸的話,老太君正在念佛,聽說長公主落水,連忙站了起來,沒有多問,便讓金嬤嬤拿著她的帖子去宣太醫。然後她便趕忙往擎蒼院走去。

長公主已經躺在床上,依舊昏迷著,她這輩子太過順遂,哪裏吃過這等苦頭,一時嚇壞了也是有的,薛宸在旁替她擦拭額上的水珠,老太君湊過來坐在床沿看了看,然後對薛宸問道:“這,這是怎麽了?好端端的去送禮,怎的就落水了呢?”

薛宸將帕子交給了蟬瑩,讓她們都下去。然後才坐下對老太君把當時的情況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
老太君聽後,勃然大怒,站直彈起,負手在屋子裏轉圈,怒道:“真是欺人太甚!她青陽真以為咱們國公府無人了嗎?居然敢算計到長公主頭上,我現在就去宮中求見,我倒要看看這件事皇上他怎麽說。”

說著,就要出門,薛宸走下腳踏拉住了她,說道:“老太君莫氣,這事兒不能這麽辦。雖然是在公主府出的事,可是咱們沒有證據呀!青陽公主早早的就離開了,馮氏又生孩子在屋裏,她們大可都推說自己並不知情,到時候就是皇上也拿她們沒辦法,沒有證據,再英明的官也沒法判案啊。更何況,我不覺得青陽公主只是單純的想害長公主,她們倆這麽多年的恩怨,可是也沒見青陽公主對長公主下這種死手,而今日如果不是我恰巧肚子餓了,定然也會和長公主一起留在亭中,到時候,可就不是長公主一人落水了,我腹中有孩子,遇害的可能性……其實更大。”

聽薛宸說到這裏,老太君才整個人有點懵的坐在了太師椅上,看著薛宸的肚子,心中的恨意就更濃了,如果說剛才她想去找青陽是因為心疼長公主,可現在,她就不止是心疼了,想著如果薛宸和她腹中的孩兒遇害,她甚至連親手剮了青陽的心都有了,自從管家以來,她還是第一次對人動了殺機。

薛宸見老太君冷靜下來了,才放心下來,婁戰和婁慶雲收到了消息,也趕回了府中,婁戰瞧見長公主昏迷不醒,趕緊過來探視,薛宸給他讓位,將擦拭的毛巾交給婁戰,婁慶雲扶著她,薛宸又將今日之事告訴了他們,婁戰和老太君的反應差不多,都是直接要站起來去找青陽的麻煩,但婁慶雲比較冷靜,他以和薛宸同樣的理由,拉住了婁戰。

“這也不能做,那也不能做!難不成你娘就白白的被她陷害不成?”婁戰簡直氣極了,上個月皇上剛剛和他提過要讓兩家重修舊好,今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,很明顯,青陽根本就沒有悔意,她甚至還利用了這一回婁家的松懈來對付她們,這是何等卑鄙之事。

婁慶雲冷靜的和婁戰分析:“爹,你自己想想,咱們若是貿貿然去宮中,皇上會如何決斷?就算他心中相信我們,可是沒有證據,同樣治不了她的罪,況且,我覺得辰光說得對,青陽這次的目標,不一定就是我娘,她的目標很可能是辰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。而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又有什麽妨礙呢?您再好好想想,這背後會是誰的手筆,誰更希望咱們婁家這孩子生不出來呢?”

薛宸倒是還沒有想到這一點,她先前只是覺得青陽的最終目的是害她和孩子,長公主只是附帶,可是她沒有想過,青陽為什麽要這麽做,正如婁慶雲說的,這個孩子對青陽而言沒有任何意義,但是對於右、派來說卻意義重大,衛國公府是太子、黨的中流砥柱,薛宸若是能為婁家生下一個兒子,那麽就是婁家的嫡長子,婁家大房後繼有人,對他們右、派的打擊肯定會更大些,對青陽而言,這只是個孩子,可是對婁家而言,這確是他們期盼了很久很久的希望,若是能因此讓婁家消沈下去,簡直不要太方便。

想通了這個道理,薛宸只覺得後背發涼,腳步忍不住後退,落入了婁慶雲穩健溫暖的胸膛,靠著她,薛宸才感覺稍微緩過了一點,眉頭蹙起,牙關緊咬起來。

動誰都可以,就是不能動她的孩子,誰也不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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